【采莲之约—文】季元启x你 春日宴
更新时间2020/8/27521 浏览同人
·2k速摸，ooc归我
如果说第一次听到季元启曼妙的乐声是意外，那么第二次还凑过去听的自己就是自找苦吃了。
虽然很想为大景的音乐发展作出贡献，但眼下还是保全书院学子的耳朵和睡眠较为妥当。我如此想道。
近来院内流言肆起，都说夜半鬼哭狼嚎有痴女索命，被打搅睡觉的怒不可遏，事不关己的伸脖子看热闹，有甚者已经告状给先生。但那声音自先生走进门便偃旗息鼓，待先生走后复而又起。着实可疑。
“晚上好，你可有听说鬼怪也是怕先生的传闻呀。”是日，于膳堂巧遇季元启，我笑吟吟迎上去道。
那家伙停下往嘴里塞糕点的动作，奇怪我莫名其妙的发问，答道：“那是，鬼怪生前也是人，哪能不怕先生和他的戒尺！”
“可我听说，这鬼怪即使备受阻挠，也欲要半夜练琴。如此执着，可称得上是乐痴——”
“打住打住，”季元启脸上浮现一丝慌乱，又道，“你早知是小爷我，可没有揭穿。嘛，若是想听，不必如此弯弯绕绕吧——”
季大少爷，您的文学理解可否过关？
我只得顺着台阶下道：“是是是，我正是履行承诺来陪你练琴的。”
以身试险，为国捐躯。若/日/后出了什么事，明雍的各位记得在桃花树下为我立个碑。
“唔……按你这么一说，就不能宿舍里半夜练琴了……要不我们去雅音坊？”
“雅音坊半夜恐是关门的，去了也只能门口醉饮东风罢。”我答道。
季元启顺手递给我一块糕点，自己也拿一块边嚼边想：“那就，后山？”
“可以考虑。不过被院长钓到了可如何是好？”
“怎么会有老人家半夜钓鱼？”他惊道。
“怎么会有年轻人半夜弹琴？”我反问。
“……”
这下他是哑口无声了。我拍了拍他的肩，劝慰道：“莫急，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“好！准备准备，今晚就动身！”他很快恢复了一副笑脸。
我哥哥曾说，如果一个人的眼睛里有光亮，那么他一定有所牵挂。膳堂里人声鼎沸，投下的阳光也是细细碎碎，陆离斑驳。飞尘精灵般的跳跃着落在他的肩上。在这样的暮昏之时，色调愈发浓重起来——但他的眸子里还是晶晶亮的。仿佛一提到乐曲、曲谱，他的生命就被充实与幸福填满了，只顾着废寝忘食，醉倒其间。
我自幼学习音律，也算得上喜爱。但比起他的这份热忱，终究是自愧不如。善良的人们总是没有办法拒绝一个真挚的请求。瞧见他那得了欢便同小狗似得直摇尾巴，实在可爱，又怎能不予以一番鼓励呢。
我怎舍得告诉他，若是在这样闹腾下去，即使是大白天的，雅音坊也要将其封杀了。
唉，世人都不懂唢呐版高山流水的价值啊。我心下叹气。
春夜深，通往后山的曲径亦显清幽。月光淡，花睡去，燕栖巢。总有精神亢奋的小年轻还在修仙。
若如我们大名鼎鼎的季元启和云中郡主。
季元启背着两架琴，我提着灯，在林间辗转许久寻到一处开阔地。面朝书院，居高临下。背有飞瀑为之伴奏。
他先是放下琴，又接过我的灯摆在一旁。我们二人分居一侧。
一袭夜风吹过，铮然挑起一声弦音。
抚琴扣弦，刹时音颤，急而转调，忽然间断。分部时和谐相融，齐奏时和为一声。
再之后，我们便争执了起来。哦不，该当说是同砚间的学术交流。只因此一琴曲我按古曲而来，他却另有看法，告诉我另一版本的琴曲更为精妙。又恼现场没有纸笔，无法默写给我看。
我只好掩袖笑道，让他单独弹一遍于我听。
其实元启他并非是噪音制造者。若是循规蹈矩好好按曲谱来，也算是小有成就的音乐家。只是他执着于古曲新用，亦或改编写唢呐版名曲，与旁人大不相同。
这是他的音乐道路，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、实现自我的路。
一阵夜风又过，我的心却忽地沉了下去。不被人理解，被强求循古道。元启所一直纠结忧虑的家族责任与自身间的冲突，尽管假装忽视，可他的选择早已在他的音乐中窥见端倪。
他是不甘的。他是向往自由的。他向往创新，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的。
但有嘲笑他琴技的众学子，这条路又何其容易。最终的结果是被弦割破手指，还是用乐声征服他人，都将不得而知。
明雍书院为学子们隔绝了大多纷争，也许在这短短数年中，元启能尽情地做自己想做之事吧。
我亦是如此信念。若暗无天日的绝路上能有一人相伴，聊以慰藉，倒也能生出无端的勇气来。
他见我沉默许久，歪着脑袋一直盯着我。以为我冷了，便脱下披衣披在我身上。
我诧异地看他。
“穿着。”季元启抱臂别过脑袋，却用余光撇我。“你要是着凉了，还有谁陪小爷练琴！”
“有音律，有你……明雍也不坏。”他自言自语道。
“嗯？你刚刚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！别多想！”
我怎不知你还有小月儿那样的脾性。我莞尔道：“是是是，我不多想。那作为谢礼，我为元启唱一曲歌吧。”
他飘忽的眼神一下有了光，兴冲冲地直向我。“哦？云中郡主自愿为我献歌？求之不得！”
“《春日宴》，该当听说过吧。”我垂眸，伸手接住一片落花，“元启，为我伴奏吧。”
他以端坐于琴前回答我。
又是一阵大风，春日的夜晚微凉。于是那满树的桃花便摇落下来，随风起舞。落于发上，肩上，落于琴上，落于手中。
我捧起一抹桃红，却发现脸上不知何时也落了桃花。忙清嗓，合眼轻轻唱着。
“春日宴，绿酒一杯歌一遍。再拜陈三愿，一愿郎君千岁，二愿妾身常健，三愿如同梁上燕，岁岁长相见。”
他的琴声同我的歌声，似乎承着桃花飘去了更远的地方。在看不见的海阔天空里旋转起舞。
我不知他是否懂我的心意，但这曲中的情愫，想必他是能懂了。
我睁眼后只是垂眸低头，再不敢去看他，毕竟对男孩子唱情歌这种事……
他起身激烈地鼓掌，笑嘻嘻地对我道：“虽然比起小爷我还有点距离，不过唱的好！”
我懒得同他斗嘴，正打算你听得懂罢听不懂就当我对着木头唱情歌——
只听他又道：“就是第一段第三句调子不准，我弹给你听，咱们待会再来一遍啊！”
…………
云中郡主，你何苦要为难自己，大半夜放弃睡眠时间呢。我心下狂怒。
终究！是错付了！
END.
